苏醒
“难怪筠尧说他看到那个男人嘴边一直流血,敢情是强行吞咽耳坠所致。”乔樾擎若有所思道。.
“幸好你们及时查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齐莘道。
“不,应该是说幸好筠尧及时赶到救下桐桐,不然桐桐当时的处境仍是非常危险。”乔樾擎说。
那栋房子是旧式住宅,长廊一陰一森而昏暗,又是直直一条,如果当时不是顾筠尧比他们早一步赶到,念桐有可能逃不出殷铭的槍口。
而当时的情形念桐最清楚,在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紧张得就要破胸而出时,耳边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纳。
不知道为什么,光凭脚步声她就能感觉到是顾筠尧来救她了。
而听到顾筠尧声音的那一刻,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只坚信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把自己一交一 给他,而他一定会保护自己。
只是如果早知道保护她的方式是要他替她挨一槍,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看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真的好心痛好后悔。
“桐桐,现在人你也看到了,这里有他们三个照料着,你跟我回房,我订的外卖应该快到了。”冷思虞见她难过的样子,怕她继续留下来会一胡一 思乱想,于是道。
念桐却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羔”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眼,无人再说什么。
*
五个人等到天大亮,顾筠尧仍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这让念桐心急如焚。
“顾先生还没醒来是因为失血过多,顾太太放心,并不是因为他的伤口情况恶化所致。”面容和善的医生安一抚她。
“他什么时候可以换病房?”
冷锡云问。
因为是监护室,所以除了医护人员外,其他人只能隔着玻璃看望顾筠尧,他们几个是能镇定处之,只是那个丫头怕是熬不住要崩溃。
“哦,他现在就可以换到其他病房,我吩咐下去。”
*
半个小时后念桐终于可以握住顾筠尧的手,心里却难受得再哭不出来。
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一面。轮廓犀利的面容覆上一层苍白的色彩,唇色泛白发干,没了往日的冷峻和从容。这样的顾筠尧,让她心疼得犹如心尖被针尖一下下刺入,疼痛遏止不住的蔓延。
其他人见状都是叹息一声,陆续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念桐抱住顾筠尧没挂点滴的那只手臂不停的责怪自己,却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直到耳边听到一个声音在唤她,她才猛地惊醒,一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护一士 装扮的面孔。
“顾太太,顾先生已经醒了。”
护一士 见她醒来连忙道。
醒了?
念桐眼一亮,惊喜探向病床 上的顾筠尧,却见他正静静凝视着自己,目光如常一温一 和,表情也恢复正常,如果不是脸色依旧苍白,压根感觉不出他是个重伤后刚苏醒的伤患。
“顾叔……”她抱住他的手臂柔柔喊一句,立即有泪水漫上眼眶顺着眼角流一出来。
她抿着唇抬手抹掉,满是湿意的手覆上他宽大的掌心,摩挲着他的手指,湿润的眼眸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又哭又笑。
顾筠尧淡淡一笑,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不言不语,却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传递着安一抚的意味。
这更惹得念桐流泪不止。
为什么她害他受伤他不但不埋怨她半句,甚至还反过来安一抚她?
为什么明明不一爱一她却要对她这么好?
这要让她怎么舍得离开他,怎么舍得和他分手。
“不哭。”顾筠尧轻轻开口。
也许是说话时的震动牵动了伤口,他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念桐立即止住不哭,急声道:“是不是伤口痛?你不要说话,我不哭。”
“我没事。”顾筠尧紧了紧两人相扣的手道。
念桐用力咬着唇,忍住不让自己再哭。
“樾擎他们呢?”
“他们……在外面……”念桐断续开口,深吸气道:“你刚醒来,还是别先见他们,免得开口话说多了伤口痛。”
“我有事要问。”
“不行!”念桐一口回绝,泛红的眼眶含泪瞪着顾筠尧,让他心里一阵不舍,轻轻点点头。
“樾擎把人抓住了么?”其实他想知道这一点。
而在看到念桐摇头后他神情一震,神色瞬地变得凝重。
没抓到殷铭,就意味着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敌在暗,而他仍在明。
不过幸好已经知道殷铭顶着的是他弟弟耿狄的那张脸,这样殷铭再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接近他或者接近念桐。
只是以殷铭的心狠手辣,这次既然能侥幸逃脱,必定会还以十二分的颜色进行报复,所以危险无时无刻存在。
念桐见他沉默,知道他是在担心殷铭的事情。
殷铭不死,而她若仍留在他身边,无疑会带给他更大的灾难。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她,殷铭是不会舍得下手开那一槍的。
她想起那日殷铭说她根本就不配拥有顾筠尧,因为她不但不能在事业上给顾筠尧任何帮助,还尽给他添麻烦,这样的她凭什么要顾筠尧一爱一她。
其实想想也觉得殷铭这番话并没说错。
当初是她使了手段一逼一得顾筠尧和她结婚,婚后又是她打着一爱一的旗号一次次不信任他伤害他,这样的自己,想起来连自己都感觉厌恶,也难怪殷铭那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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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因为一爱一
知道顾筠尧醒来,乔樾擎等几个发小陆续与他见过面后才离开医院,而展烙轩等人相继赶人。.
“我们去那栋旧宅看过,在他房间的客厅壁炉后发现一个密室,他当时应该就是躲在那里。而我们是在乔警官的人走后半个多小时才赶到,所以他应该是在这期间逃走的。”展烙轩道。
“我们封锁了你受伤的消息,而且还在继续追捕殷铭,只要他没有通天遁地的本领,短时间内应该逃不出A市。”连戎也说。
“我想他不会离开A市才对。”裴御黔不同意见纳。
“为什么?”
“你们忘了那批货还有三分之二在A市?他这些年凭着制毒那套本领在全球各地结一交一 了不少毒枭,所以才敢那么大胆跟我们对着干,一直暗地破坏我们的事。而这次我们一夺得这批从泰国运回来的货他便恰好回国了,很明显这次他是冲着这批货而来。”
“咦,不是说他是冲筠尧哥而来么?”连戎困惑。
他话一落,立即唰唰惹来几道白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展烙轩瞪着他摇头。
一直没做声的顾筠尧静静躺着闭目假寐,平静的面容让人窥不出一丝情绪羔。
“上次在B市桐桐被雄哥指使绑架的事会不会也是殷铭让他做的?雄哥是只六亲不认的毒虫,只要对自己有利,天不怕地不怕,而殷铭有可能是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他一些甜头,所以他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展烙轩突然想起这件事。
顾筠尧睁开眼,淡声道:“桐桐应该快到了。”
闻言,三人识趣的闭嘴。
而几分钟后,回家给顾筠尧带换洗睡衣的念桐匆匆赶来。
三人一同离开。
念桐放了热水把毛巾浸一湿给顾筠尧擦一拭身一体,触及他胸口处包扎好的伤口,心便忍不住发痛,连手都不自觉发一抖。
顾筠尧察觉到这一点,轻轻捉住她的手想安慰她他不痛,还没开口却听她问,“顾叔,你当时替一我挨子弹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
顾筠尧握住她的手一紧,苍白的脸色使得那双深邃的黑眸愈发看不到底。
“因为我不希望你受伤。”
其实自认识他以来,他已经害她受过多次伤。虽然那些并不是他所为,但却是因他而起。
所以他不能再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伤。
“只是这样么?”念桐的表情有些失望。
为什么肯这样毫不犹豫的为她挡子弹却还不是因为一爱一?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说是因为一爱一她,那她怎么舍得,舍得……胸口蔓延开的痛迫使她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她晃了晃头,专注给他擦一拭身一体,不再开口。
气氛的突转一让顾筠尧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回答得不是令她很满意。
其实他知道她想听什么,只是还不是时候。
“桐桐。”
念桐抬眸,用眼神询问他。
“我有点渴。”他一舔一了一舔一微干的唇一瓣。
念桐点头,迅速给他擦完上半身,然后小心翼翼给他拉下睡衣再盖上被子。
“你暂时还不能喝水,所以我只能用棉花棒给你润一润嘴唇。”她举着沾了一温一 开水的棉花棒解释。
顾筠尧却摇头:“我不要棉花棒。”
念桐愕然,“那要什么?”
“你。”
念桐一怔,等意会他的意思,不禁脸红耳烫。
她羞窘的撇开眼,喝了一小口一温一 开水含在嘴里,俯身压向顾筠尧的脸,轻一颤的唇覆上他的,利用口中的一温一 水一点点湿润他发干的唇。
因为怕渡入他口中,她显得极其的小心翼翼,柔一嫩的唇一瓣在他唇上轻轻挲过,每挲过一次都忍不住心狠狠一跳,而脸颊又更烫了几分。
顾筠尧目不转瞬的望着她轻眯着眸为自己润唇,她浓密长翘的漂亮羽睫扑闪得厉害,秀挺的小鼻头上因紧张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霎是可一爱一,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念桐虽然闭着眼,但仍能感觉到他注视自己的目光,炽一热得仿佛要把她熔化掉,让她禁不住颤得更厉害,心都似要跳出嗓子口。
待口中的一温一 水流尽,念桐心慌的急急撤退,不想顾筠尧却偏不如她的意,在她的唇刚想离开时,一只大掌忽地覆上她的脑后用力掌住,而原本安分的舌突地长一驱一直一入她口腔,带着狂悍的气势缠绕住她的舌一尖吸`一吮一撩一拨。
念桐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如过电般一阵酥一麻,情不自禁便陷入他主动索取的热一吻里,跟着他追逐嬉戏,吻得室内一温一 度急剧升一温一 ,局势渐渐失去控制。
如果不是她把身一体的重量压在顾筠尧胸口上导致他闷一哼了一声,她根本忘了他是伤患一事。
而在他发出闷一哼时,她立即惊醒,同时脸红耳赤的轻轻推开他,然后去查看他胸口的伤势,虽然并没有看到渗红,但她却不敢再放肆。
而顾筠尧却显然意犹未尽,望着她的那双眼眸里欲念神摇,满满不加掩饰的激狂。
念桐故做生气的瞪他,自己却是羞得脸快要冒烟。
“桐桐,困不困?上来我抱着你睡。”顾筠尧指指一侧还空出三分之一的床 铺。
念桐想了想,摇头。
虽然她真的好想抱着他,可是她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会碰到他的伤口。
伤到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那种痛可显而知。
顾筠尧像是知晓她的顾虑,轻笑道:“我不会让你碰我伤口的,上来。”
禁不住他难得主动提一供怀抱的诱`惑,念桐忍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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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分手
念桐刚小心翼翼在顾筠尧身侧躺下,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可能是小西打来的,怎么办?”
念桐望着顾筠尧问。
“你先看看是谁。”
念桐点头,下了床 从包里拿出手机,娥眉一挑,表情掠过一丝讶异。
“是我哥。”
大哥自退出政一府跟随顾筠尧做事后,期间兄妹俩只通过电话,却并没有碰过面。
就连春节都没聚在一起过。
今天突然打开电话,想必也是从哪里听到了她和顾筠尧的事情纳。
她见顾筠尧没吭声,随即接通电话。
“大哥,找我什么事?”
“小妹,我听说顾筠尧受了槍伤,你有没事?”慕觇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刻意压低过。
念桐感到奇怪,没先回他,却问,“你在哪里?”
“公司,我刚才不小心在顾筠尧的办公室外听到一个男人告诉连秘书说顾筠尧受了槍伤,所以很担心你,打个电话问问。”
念桐沉默几秒。心想去顾筠尧的公司找连暖的人应该是连戎了羔。
“我没事。”她说。
“那你现在是在医院?”慕觇安问。
“对,我要照顾他。”
“那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出来我们见个面?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见面?”念桐回头看了眼病床 上望着自己的男人,回道:“可能不行,他刚做了手术,我走不开。”
“那我下班去医院一趟,到时再说。”
慕觇安说完便挂了电话。
念桐不知道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又紧张。
“他约你出去?”顾筠尧问。
念桐点头。
“其实你可以等我睡着的时候出去。”
“不。我要陪着你。”她把手机放到床 头柜上,重新侧躺在他身边,两手抱着他一条手臂,把脸枕在他肩上。
“如果他找你有急事呢?”
“没有任何事情比你的事更让我急。”念桐幽幽叹口气,更紧的抱住他的手臂。
“顾叔。”她唤他。
“嗯?”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
顾筠尧神色一僵,侧过头看她,眉间微蹙道:“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就问问,我想知道,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想起我?会不会……会不会庆幸终于摆脱掉了我这个大麻烦,以后便可以如往常一样高枕无忧了?”
顾筠尧从她一个又一个问句中嗅到一丝不寻常,却没多问,只是道:“我说过,只要你不开口要求离开,我不会跟你说分手,也不会让你离开。”
“为什么?”念桐抬眸和他对望。
顾筠尧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却没回她。
“如果,是我主动要求离开呢?”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顾筠尧的答案,而他却是眸光一沉,眉间的褶痕加深,神情凝重道:“桐桐,不许再问这样的问题。”
念桐轻笑,“都说了只是问问。”
“这种话题问也不能问,你不知道它会影响两人的感情么?”
“哦。”
“你是不是又一胡一 思乱想了?”顾筠尧狐疑道。
“没有啊,只是看你那么奋不顾身的救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于你来说还真是个累赘。”
“累赘?你怎么会这样看自己?”顾筠尧皱眉试图扳过她的身一子,可一动却牵动伤口痛得脸变色。吓得念桐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也不说了,是我不好,你别动。”
她连声安一抚,眼里满是惊慌和心疼,眼眶一下就红了。
顾筠尧最是见不得她红眼,心一下酸成一片,单手环住她的身一子搂着她,滚一烫的唇刷过她的眉眼口鼻,停留在她轻一颤的唇边,嗓音低哑道:“我是你可以一辈子依靠的男人,我的怀抱能容纳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念桐眼眶湿润。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
他可以为她连命都不要,却不是因为一爱一,而是因为责任,这样的感情,她承受不起,也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这次他还能平安无事,那下一次呢?
在她还没能够让自己变得足够坚强,足够应付那些危险不再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之前,她真的要好好考虑两人的未来。
她一爱一他,这毋庸置疑。
可一爱一一个人,却是希望他能幸福能快乐。
如果她的一爱一给他带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和感情上的困扰,那她继续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当初以为终有一天能够让他一爱一上自己,可现在她已经没了那种勇气。
她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却让他因为自己而再一次受伤。
可,她怎么舍得。
她闭上眼一温一 柔的回吻他,呼吸拂过他的下颌,撩一拨着他的心弦为之震颤。
他不动声色的回应她的吻,将她爬满整个脸的挣扎和犹豫看在眼里,心里微微有些焦急。
他大致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却猜不透她要怎么做。
他习惯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扛,而她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想一辈子走到白头的女人,他希望他能带给她的都是些美好的回忆,哪怕只是表面,也好过那些既残酷又一陰一暗的现实,所以他很多事都暂时不会告诉她,包括——他一爱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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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尧是什么样的男人
慕觇安下班后立即赶来医院。.
在顾筠尧的高级病房外,他拨通念桐的号码要她出来,却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病房门打开。
“他晚上伤口疼得厉害,好不容易才睡着,我怕他又突然痛醒,所以等了会才出来。”
念桐轻轻带上门解释。
慕觇安点头,指指长廊另一头的一张长椅道:“我们过去那坐坐吧。”
念桐应了声,跟在他身后走过去纳。
“我们很久没这样面对面聊过天了。”刚坐下,慕觇安便感慨,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落寞。
念桐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一温一 美华车祸去世后,他们兄妹即便是仅有的几次电话联系所谈论的话题也不过是问近况如何如何,就像陌生人一样客套和生疏。
“大哥,你下了班不回家却直接跑来医院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事?”她怕顾筠尧随时醒来,不敢离开太久,于是主动切入正题。
慕觇安望着她沉默了一会,随后道:“和顾筠尧有关,你要不要听?”
“你又听到什么关于他的传闻了?羔”
“不是传闻,而是我一点点收集到的信息和情报,绝对千真万确。”
“你调查他?”念桐望向大哥,表情浮现一抹不可思议。“大哥,你该不会答应跟他做事只是为了方便调查他吧?”
慕觇安沉默了会没吭声。
念桐当他是默认,不禁觉得生气:“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顾叔他到底哪里让你看不爽或者你到底怀疑他什么?”
“我怀疑我一妈一一夜 之间变得疯疯癫癫是他导致的。”
“什么?”念桐觉得难以置信。
“我一妈一一向精神正常,就是在知道小羽离开的当天也没有因为打击而神经错乱,怎么可能反而在给她办了后事之后的一个多月后疯掉?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就因为这个你怀疑是顾叔做的?”
慕觇安正色道:“他已经把我们慕家害得那样惨,我怀疑是他做的也不过分。”
“大哥,我真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念桐表情有些受伤。
她站起身踱步到一扇窗户前,目光眺望远处的灯火阑珊,过了会才问,“那你调查的结果如何?是不是证明华姨一夜 之间疯掉和顾叔有关?”
慕觇安摇头,“我没查到直接的证据。”
念桐转过身,“因为根本就和他无关,你能查到什么?”
慕觇安望着她,清俊的面容覆上一层一陰一郁:“桐桐,你就这么相信他?比相信我还相信他?”
一个可以毫不犹豫为自己挨子弹连命都不要的男人,念桐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大哥,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么?”
“没有,我……”
“我怕他随时醒来,既然没其他事了,那就这样吧,我要回去照看他。”念桐不想听一向明白事理的大哥再说些中伤顾筠尧的话,打断他便往回走。
“小妹,你等等!”慕觇安急声喊住她。
“我还有话没说完。”
“如果是关于顾叔的,我不想再听。”念桐表明自己的态度,语气有些冷。
慕觇安苦笑,“因为我怀疑他,所以你现在很讨厌我?”
他略带些哀伤的语气让念桐心里一阵不忍,叹了叹转身望着神色受伤的慕觇安道:“大哥,我没有讨厌你,但很讨厌你说他的不是,因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允许任何人中伤他。”
“可我要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慕觇安语气变得强硬,“我知道你很一爱一他,可是你不能因为一爱一他而让自己变得盲目!你知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他制毒贩一毒 走私军一火 、开赌一场办娱乐一城,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有份,这些你都知道么?”
念桐也不知道是被他的语气震住还是因为听到他说的那些话而震惊得无语,好一会她都开不了口。
“也许你还是不信,但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事实!顾筠尧他并不像你所以为的那样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他虽然不杀人,但死在他手上的人却不计其数。”
“够了!”
念桐猛然出声制止。
“大哥,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他说得这样不堪?”
“我只是让你看清楚,你一爱一上的是个怎样的男人!”
“那我告诉你,在我心里,这世上没有谁再比他更好更优秀!”
慕觇安震住。
“大哥,你不要因为怀疑他和华姨的死有关就用有色的眼睛去看他,他能让那么多人俯首称臣为他出生入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的男人他能坏到哪里去!”
“因为他很懂得收买人心。”慕觇安回她,目光深沉,“你知道爸之前为什么一直维护顾筠尧,甚至对顾筠尧为难他的事守口如瓶么?”
提到父亲,念桐的心情越发复杂烦躁。
“他不就是因为我一妈一的事才不敢开口?”
“不。是因为这些年顾筠尧每一年都会往他户头上打一笔数目巨大的金额,而就是这笔钱让他难以启齿。”
念桐震惊:“他为什么要每一年都给爸那么多钱?”
慕觇安没直接回她,只是问:“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他虽然既不在政界也不在警界,但却能将其两界的高层摆一弄得服服贴贴为自己所用?”
念桐望着他摇头。
“那你相信有这种人么?”慕觇安问。
念桐蹙眉,“大哥,你无非就是想说顾叔是这种人,但他只是一个商人,他要拿什么来让那些人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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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还是坏人
慕觇安望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金钱。”.
金钱?
念桐垂眸纳。
“有钱能使鬼推磨。顾筠尧就是利用人类的这一点弱点将两界的高层掌控在手。不论是市委书记亦或是警司局长,只要能长期帮助到他的,他都会定期往他们的户头上汇入一笔巨额堵他们的嘴。而他也不知是幸运还是看人准,这么多年了居然从没有人揭发他,甚至各个对他毕恭毕敬,奉若神明。”
念桐仍是不语,保持着垂眸敛首的姿势,慕觇安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顾筠尧被那些人称为金主,长期和他们保持这种金钱利益关系,而爸早在B市时就已经被他所用了。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是不信?”他走过去扳正她的身一子问。
念桐被迫抬眸看他,眼眶里水光浮动:“制毒贩一毒 走私军一火 ,开赌一场办娱乐一城,又还是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们的金主,大哥,这些,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他的真实面目?”
“你不信?”
“我只问你,那些高官们为什么愿意和他做这种一交一 易?羔”
“因为顾筠尧聪明又为他们设想周到,他支付给他们金钱的那些帐户并不是他们本人所有,所以他们根本不怕会被查到受贿。而人心都是贪婪的,既然只需要行个方便就能为自己牟取暴利又不用担风险,他们何乐而不为?”
“那就是了,你都说人心是贪婪的,那他们得到了他们所想要的,自然就要为顾叔办事被他所用,这有什么不对?”
念桐的话让慕觇安哑口无言。
“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不想我被他蒙在鼓里,可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来告诉我这些,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不论是谁都无法否定无法抹黑的顾筠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慕觇安是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知道么?昨晚如果不是他替一我挡那颗子弹,那么现在你已经看不到我。”
当时殷铭的槍口对准的是她的头,如果不是因为顾筠尧推开她,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闻言,慕觇安脸色全白。
其实他也不是想要否认顾筠尧的好。只是因为母亲的事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顾筠尧让人一逼一疯了母亲,所以才一直寻找真相。
可进入顾筠尧公司做了这么久,他却一无所获,什么也查不到。
他也想过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但心里却始终无法介怀。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来跟你说这些。”他是希望她能和顾筠尧过得幸福的,可却偏偏忍不住做了这样的事。
念桐长吁口气,然后道:“大哥,你如果不是真心真意为他做事,那还是离开吧,毕竟要你带着怀疑和怨恨每天面对和他有关的工作是种非常折磨人的煎熬。”
慕觇安没吭声。
“大哥,我说的意思你懂么?你如果对他一直抱有成见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这对你对他来说都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这种成见就好比一颗未爆弹,不知什么时候会炸开,所以后果也无法预料。
但一定不会好。
“我知道。”许久,慕觇安才开口。
念桐点点头,拨一开他的手转过身:“那我走了。你,保重。”
话落,她走向病房。
慕觇安目送她纤细的背影,眸底一抹哀伤弥散开,久久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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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碰到顾筠尧的伤口,念桐还是没睡在他身侧,而是拉了把椅子在他床 边坐下,单手拖着腮望着他。
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眉间不时拧了一拧,害得她也跟着皱眉,手指抚过他的眉心,心疼得不行。
其实大哥之前说的那番话她听了并不是没有任何想法。
起码她没想到顾筠尧制毒贩一毒 走私军一火 ,而所谓的开赌一场和办娱乐一城她并不奇怪。
毕竟朝歌就是个娱乐大本营。
她望着睡梦中的顾筠尧,以指轻柔的描绘他的五官轮廓,心里一片柔软。
这个男人,他如果真的制毒贩一毒 走私军一火 ,那么,他到底算个坏人还是好人?
记得小时候看电视,总是好坏分明,那些毒枭一个个毫无猜疑的都被列为坏人的榜单。
可现在呢?
如果顾筠尧是坏人,那么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们呢?他们收受顾筠尧的钱财为他半事,这样又算是坏人还是好人?
大哥说人心都是贪婪的,那么要怪也只能怪是他们太贪婪才会被顾筠尧所利用。
“顾叔,你告诉我,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执起他一只手放到自己嘴边,唇抵着他的手背轻声问他。却又笑自己的无聊。
其实是好人还是坏人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只要她眼里的他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不做‘犯法违纪’的事,那她管他是不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反正她相信他对付的人绝不会是好人。
所以,她没必要再在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上纠结烦恼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你坏,我也只认你是全世界第一好。”她亲一吻他修长的手指,神情凝视他的眼眸柔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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