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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在日本》作者:[英] 休·库克

昨天晚上我被一阵微弱的“嘎吱”声吵醒了,落地窗外面的铁制挡板在轻微地颤动。仅仅是东京大地震前的一次轻微的预震?很显然不是。

此时玛瑞可正在我膨胀的皮肤薄膜里熟睡。我小心翼翼地使我的体表干瘪,缩回来,缩进我的防护服中。穿上防护服不仅改变了我的身体,还改变了我的心理状况,我感到无情而不是柔。

我起,呈三角架的样子蹲下。低矮的日本天花板不允许我伸直我3米高的身体。从我用来攻击的大前肢中伸出一个带钉的鞭子,我打开玻璃滑门,穿过铁制挡板,打开通往台的门。

一个机器漂浮在洗衣机旁边,这个洗衣机已经在台上搁置很久了。将这个城市的夜晚包裹的灯光暗示着在里面有一些猥亵的东西。一冻结的灰色建筑出现在一个有毒的黄色液体旋涡中。它是卑贱的朵涡利科中的一员,我敢肯定。在它自己装备的转运装置的甲壳上是它用来当做名字的标号:29号。这些朵涡利科没有个人名字的概念。

“芭玎塔,”它叫道。

“我的名字是弗洛伊德。”我纠正道。

“弗洛伊德?”29号说道。

“我是按照弗洛伊德来命名的,”我带着尊严说,

“他是一个当地人,他……”

“别跟我说这些。”

“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我说道。29号对我名字的由来不感兴趣的态度使我感到失望。

“不管怎么样,”我说,我放弃了这个话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离开?”

“是的。我被扔在这里了。我需要被挽救。你是来这里救我的吧?”

“你违反了盟约。”29号说道。

“我违反了什么?”

“别装傻。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你给了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的技术。”

“噢,他们完全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些技术了,不管怎么说,将来的几年里,他们能够自己达到这种水平。在我到这里以前,他们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

但是29号很坚信它的观点。我已经犯了罪,正在被调查中。他们是不会来救我的。但是,他们给了我一个机会去弥补错误。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做了记录,但是那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选择将它遗忘。很显然的,人类都有这样遗忘的能力,但是我的更细一些,我能随欲地忘记事情,同时把那些我要忘记的事情编码,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能提取信息。我是高级的生物形态,或者不是?

今天代表又来找我了。旧调重弹。

“我们想要电脑病毒。”皮特说。皮特是美国大使馆的家伙,可能是中央情报员。

“这里没有什么电脑病毒。”我像以前一样回答。

这时候皮特岔开了话题。

“我们知道这只狗。”他说道。

过了一会,我和卡迪商量这个事,她是我的英语教师。这只狗?她告诉我在英语中使用“这”这个词,就表示存在一只特别的狗(将来、现在、过去或者假象中),皮特知道这只狗,而且他知道我也知道这只狗。

“但是这里已经有太多的狗了!”我说道,“令人满意的数目已经成为过去时态了。”

“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卡迪说,“即使是开玩笑。”

玩笑?即使是在如此之多费力的解释后,在我看了弗洛伊德和其他的一些书后,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玩笑”的概念。但是我知道她在告诉我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所以我不再说了。

“你觉得它不可思议吗?”一个游戏主持人说, “有三条腿。”

这些节目,一个比一个无聊,但是我知道它能制造出好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帮助我存活下去,所以我尽量使自己耐心看下去。

“像袋鼠那样。”我尽量使自己显得笨拙一点。

好辨是我的天,但是在与这个地球上的人说话,当我想简练地表达我的见解时,却时常陷入麻烦。他们跟不上我的速度。

“袋鼠?”

“它有三条腿。”我说。

观众们笑了起来,愚蠢的外星人,居然认为袋鼠有三条腿。但是我想要表达的是三角系统。后面的两条腿和一条尾巴构成一个三角架,这是最自然的平衡形式。当袋鼠坐着休息的时候,它的尾巴充当了它的第三条腿,形成一个三角架,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猫,同样的,当它在空中跳跃的时候,也用它的尾巴来维持平衡。

但是他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啊,他们生活的环境对他们的外表影响如此之深远。他们生活在一个大多数动物都是五条腿的星球上,但是他们把第五条腿已经退化为现在的“尾巴”,他们认为尾巴只是一个形式化的附属物。就是这种想法让他们不可能意识到袋鼠的三角架。

我是一个三角架,袋鼠也是一个三角架。我们都是符合逻辑自然的生物。袋鼠跑得比人快,我也是。我们比你们高级。在你们杀了我之后,会知道这些——我曾经比你们高级。

在英特网上。只有在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下,事情反倒才有几分真实。

“外星人拒绝出病毒。”

噢,这只是真相的一半。我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什么电脑病毒。可以肯定的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后,在暴乱中出现了病菌,但这只是巧合。可能是突发的瘟疫?但这和我毫无关系,尽管某些幽默杂志上说与我有关。我确实没有任何病毒,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不是使得这个地球不安定的一分子。我的飞船在这里坠毁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请相信我。

“她认为你会吃掉这个婴儿。”

玛瑞可,已经怀孕8个月了。这里提到的她,是我的玛瑞可的母亲。这是个事实——我们能吃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这是我们种类的特决定的。不错,正如一本文摘杂志所说的,我曾经吃过一个苏联的宇航员。但是当我打开他们飞船轨道舱门时,他们已经死了。请相信我。

“我们有一盒录像带。”皮特说。

“关于什么的?”我问,“罗德尼·金?”

“谁是无赖?”皮特问道。

很显然,有什么地方出错了。我非常仔细构造的“玩笑”,按照我自己发明的非常确的数学公式,没有生效。可能罗德尼·金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也可能是皮特忘了这件事。在这种情况下,我{以乎比他更像一个美国人。

一个假想的问题。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去过美国,而且也没有去的意愿。我想这可能是皮特对我气恼的原因之一,尽管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

外星人应该降落在美国领土上,这是美国普遍流行的思想。但是,在20世纪90年代,日本已经自行开发一些技术,来制造小型机械。只有日本有能使我的炮弹击中的飞船修好的技术。

“你看过这个吗?”皮特问。

他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一群秃头的人围着希特勒的祭坛跳舞。从照片上看不到祭坛里面的东西,但是我能想象得到那是一个希特勒的盒子。

“看,”我说,“这是纳粹人在私自开发技术,与我无关。”

“但是你有病毒。”

“这些盒子是自行锁住的,”我说,“怎么可能有任何的病毒跑进去?”

这些盒子是密封的。它们从地球的引力场获得驱动的能量,这是没有任何病毒能进去的最好的自我证明,但是这儿的人相信有一种叫做“我我”东西的存在。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自我欺骗的主意。或许我可能给这些纳粹人一些能使他们发疯的东西。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星球上;他们对于智力怎么起作用这个问题的见解非常古怪。弗洛伊德应该对这个负部分的责任。

“它可能是一个突变异种。”玛瑞可又这样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的种类,我们是完美的改编者。这个孩子将会携带它隐遗传基因,被隐匿的完全可靠的基因,而不会表现出来,除非它与我们自己种类中的一个配。为了所有的意愿和目的,它将是人类中的一员,成为一个人,它身上有一套完美的和人等同的染色体。在过去的数十亿年里,我们已经在成千上万个不同的世界中混种了不同的生物。这是我们的专长,不会弄砸的,请相信我。

“这是日语语法,”卡迪说,“首先你开始陈述你的话题——我的种类、我的孩子——然后说一些关于这个话题的事情。”

“我说我们是未来。”我说。

“在这个星球上?”

“对压抑因素我之前不是十分诚实,”我说,“这些可靠的基因在生死存亡关头会自己表现出来的。”

“什么意思?”

“在即将到来的生态灾祸中,我的种类将会获胜。”

“这正是我以前所认为的。”她一边说一边脱下她的外套。

她曾经是一个宗教崇拜者。她拜倒在她宗教老师的脚下,直到有二天她的老师因伪造货币和谋杀几个调查他的记者而入狱。在我雇佣她之前我就知道了,看来我的预测是正确的。

我并不打算侵略这个星球,但是我已经被卷入了冲突中,我累了。你认为如果没有我的话这些都不会发生?嘿,我只是加速了这些事情的发展而已。请相信我。人工智能是它一直走的方向。卡迪现在已经怀孕了,我们的物种,再繁衍工作进行得很有效率。我给她买了一张经火鲁鲁和芝加哥去亚特兰大的飞机票。在生态灾祸降临后,我的后代的后代将继承皮特的美国梦。

十一

我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发现玛瑞可坐在桌子旁边,一言不发,日本式的沉静。流可以通过不流来完成。我不理解。在我们已经编入目录的各种世界中,流需要信息输出。这是流意愿的逻辑承担者,不是吗?你想表达一些事情,所以你要输出信息。你晃动你的触角,让你的灯闪烁、叫、咆哮,或者调整你的电磁场,不管什么方式。但是在日本这样的地方却行不通。

“出什么问题了吗?”我问。

没回应。

“我不理解你。”我说。

“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任何一个人,”她说,“我们能够努力去做,但做不到。这是不实际的。”

我不相信。做不到?这与我们种类所奉行的原则背道而驰。我们是流者,我们最基本的信念就是我们能够编码和解码。但是我开始意识到信息输出的理念,像上面一样,建立在欧米塔上的文明理念是很难介入的。

我看电视、广告。它们都在流,买和卖。我们理解这些。这是生活的基本原则,任何地方:换物品的价值。现在在地球上,像在任何地方一样,即使是细菌也在做着这些事情——在沟里换基因,用抗青霉素换些其他什么东西。

在电视新闻上,怪物可马家和特古正在东京的废墟上混战。在过去的6个月里他们都非常安静,但是现在他们又开战了。东京塔,在他们的上一个回合中神奇地保存下来,现在被撞倒在地。

日本人看来对他们上一个首都被怪物侵占的事情不是特别焦急。被摧毁是东京的宿命。差不多和伦敦大火同一时间,东京被一场大火摧毁了,第二次是因为东京大地震,第三次是美国在二战时的导弹袭击。最终,可马家和特古将年老死去,而日本人也会重建东京,但这仅仅是为第五次的毁灭做准备。

接着,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我自己。我骑着一只狗走进什么地方,正要看下去的时候,节目完了。

“美国有钱电视台明天将为您继续报道。”播音员说道。

中央情报局一定在给他们喂食。

这时电话响了。

“来塔里见我。”皮特说。

十二

准确地说,我们不能在塔内见面。我开始后悔不应该把卡迪那么快送走。大门在晚上是关着的,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见面,皮特用一个小的频道转换装置给我播放录像带。

“这是真实的,难道不是吗?”

“不。”我说,现在我否认一切事情,因为陷阱他已经铺好了。

但是这些画面啃噬着我的记忆。是的,这些是真实的。

在这个录像带里,我在解剖。我自己,3米高,用尖物刺穿和爪子抓,这只狗躺在血泊中。它的头已经被取走了。

看着这令人兴奋的猎取场面,不否认,我对这种行为感到一种微弱的自豪,这个畜生的尖声显示了它的无能。

一切静悄悄的。这个狗的存在是个错误。我意识到。在这个星球上,这个肉食动物为那些主宰世界的有直觉的物种服务,就像玛扎克比服务我那样,直到他在一次与孩子有关的事件中被杀害。我后悔,对这只狗。

“怎样?”

“明天的脱口秀节目上见。”我脱下手套,说道。

十三

关于这只狗的录像带又在电视上放了。我对这只狗感到忏悔。我已经按照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宗教的祭奠仪式来表达我的忏悔了。够了吗?

我全神贯注地想着这些事情,错过了跟在这个录像带后面的新闻。我没有留意去听着后面的评论,所以我使用我的具有监视功能的大脑部分,它能时刻获取外界的信息,并存储。通过它,评论在我脑海里重播了一次。最新消息来自美国,是关于人工智能律师的。

自从上次那事故使得我被迫停留在这个星球上开始,我很快意识到我需要钱,否则我就像只狗一样。电视台和电影公司都提供了很多的工作,但是我们物种的天不允许我接受这些工作。而且,在技术上说,这是不合法的,但是我绝不后悔违反了宇宙和谐盟约。我特许了一些技术给米蒂苏比斯。

现在,一个人工智能律师有了一种关于扰商业的发明。在美国,如果你故意接触某个人的身体,这就构成了扰。但是,在美国的地铁里,人们就像沙丁鱼一样被塞在车厢里。接触几是不可避免的。当然,这不是有意的。

人工智能律师认为这种故意大概能归因子使得这种情形发生的机构。所以,那些筹划、建设、管理、允许地铁存在的系统都应该受到惩罚。20多个不同阶层的行为都会遭到诉讼。

根据电视的介绍,慢的、惯的美国司法系统最终将会崩溃,除非它将接受50元人工智能律师残酷的信息。我应该受到惩罚。坦白地说,我已经很在乎这些了。严格地说,公正需要被理地分析,否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诉讼任何一个人,但是成立一个这样的理分析体系并不是我的任务。

十四

晚上。整个公寓静悄悄的,只是隔壁间歇地有几声狗叫。我想起了那只狗;但是我克制了情绪。鱼缸里,因斯坦在和自己说话。比尔·盖茨,一个伪造品在电视里发表乌托邦式的高科技的未来。

我在告诉你——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对这些复制的比尔·盖茨不负责任,或者是希特勒。行行,我是特许了这个技术,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们自己也会很快达到这种程度的。

人工智能。每一个秃头都有他自己的希特勒。现在每一个店主都有他自己的被折叠起来放在后屋的比尔·盖茨,一个快乐的工作狂——“当我醒着的时候,我在工作!”发明征服宇宙的商业计划。

真正有趣的是人工智能的泛滥——一群希特勒、比尔·盖茨、人工智能律师、莎士比亚、弥尔顿、迪生、因斯坦、弗洛伊德、荣格等,这些人对于人类组织他们自己共同的利益没有任何帮助。事实正好相反。正在与他自己的比尔·盖茨谈的店主并不是想设计出解决臭氧空洞或者是减缓冰河的收缩。他只是在想怎么扩大他的市场份额。

我已经预测到了,我们物种的基因将看到即将到来的大灾祸,所以残酷地坦白,我不是在小题大作。

最后,我选择沉默。我起身,考虑下一步计划。关于人工智能狗的一些想法在我脑海里翻腾。但是人工智能狗可能是一个矛盾。人们喜欢狗,是因为它的物质,对人类的忠诚。

十五

早上,一个朵涡利科在我公寓楼旁边的一个小公园里被发现,死了。它的甲壳已经裂开了,它露在这个地球的大气中。对一个朵涡利科来说,地球大气中氮和氧的组合是致命的毒药。它死了,很可能它是在痛苦中慢慢死掉的。很痛苦,我想。

这个朵涡利科的支持机械看起来是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出现了失误,我猜想。这是一个合理的假说。没有机械是完美的,即使是我们的情感机械。我想把这些记下来:我与这些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在你杀了我之后会看到这个记录的。好的,阅读它,并且承受。我是无辜的,我的生死掌握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