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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林徽因三段情史:徐志摩为她逼妻打胎离婚

孤独的少女

有人崇拜她,把她当做女神、偶像;也有人放出话来,“喜欢林徽因的女人,品行有问题;喜欢林徽因的男人,脑子有问题。”

有这么一个桥段:诗人徐志摩收到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电报,倾诉自己在美国的孤单苦闷,说只有他的来电,才能让自己感到安慰。大诗人欣喜若狂,一颗心猫抓似的。第二天一早,就冲到邮局,要把自己熬夜写下的情意绵绵的文字,发到遥远的美人手中。

经办人看了内容,面露惊愕:“今天在你之前,已经有四个人给这位密斯林发去电报了。”诗人抢过名单,全是熟人,遂一一对质,没奈何,人家都收到了同样内容的来信。

单看了这么一段,难免会对这位林姓美人生出腹诽,认定钱钟书的《猫》里那个李太太分明就是林徽因,兴趣在于随意指使他那些男朋友,“好像变戏法的人,有本领或抛或接,两只手同时分顾到七八只在空中的碟子。”

林徽因极有可能同时Copy好几封信。但我们不妨看看这段场景描述,“我独自坐在一间顶大的书房里看雨,那是英国的不断的雨。我爸爸到瑞士国联开会去,我能在楼上嗅到顶下层厨房里炸牛腰子同洋咸肉。到晚上又是在顶大的饭厅里(点着一盏顶暗的灯)独自坐着(垂着两条不着地的腿同刚刚垂肩的发辫),一个人吃饭,一面咬着手指头哭闷到实在不能不哭!”这是林徽因抗战期间写给沈从文的一封信,回忆了自己十六七岁,随父亲在欧洲生活时的一个片断。

林徽因徐志摩

我想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这个孤独的女孩子,把写信作为自己排遣忧郁的一种方式,做着所有女孩做的梦,“理想的我老希望着生活有点浪漫的事发生,或是有个人叩下门走进来,坐在我对面同我谈话,或是同我同坐在楼上炉边给我讲故事,最要紧的还是有个人要来爱我。”

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位武士犯了重罪,由王后处理,王后让他回答一个问题,答对了,就不砍他的头。问题是,“什么是女人最大的心愿?”结果,那个武士给出了答案 “有人爱她!”经过所有贵妇人的讨论,一致认为说出了心声,武士因此保住了头颅。

林徽因喜欢被人众星捧月不假,喜欢争强好胜也不假,像《我们太太的客厅》所说,“我们太太”只有一个女朋友,且黑且矮胖,以便陪衬出“我们太太”的白皙、苗条。为了不让别的女人抢去男人对她的注意力,这样的小心思或许也是有的。

可是,希望有人爱是女人共同的心愿,希望有很多人爱是不是女人共同的心愿呢?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本领或抛或接,两只手同时分顾到七八只在空中的碟子”的男友,不过,是不是也存了这份幻想?那就谁想谁知道了。

天空的蔚蓝爱上大地的碧绿

说起林徽因,人们最喜欢津津乐道她生命里,出现过三个最重要的男人:徐志摩、梁思成和金岳霖。在我看来,徐是她的初恋,她心底的情人;梁是她合适的伴侣,现实的选择;而金是她的闺蜜,一生的蓝颜知己。

1920年,十六岁的林徽因,随父亲林长民在英国定居一年,恰巧徐志摩也来到伦敦。诗人和父亲一见如故,两人甚至玩过互传情书的游戏,林长民扮演有室男子苣冬,徐志摩扮作已嫁少妇仲昭。在林去世后,徐志摩曾经公开一封苣冬致仲昭的信,还称赞说,“至少比他手订的中华民国大宪法有趣味有意义甚至有价值得多。”

林长民和徐志摩互为知己,而林长民与女儿相互间也引为知音。借用数学公式,因为A=B,B=C,所以A=C,林徽因与徐志摩相见甚欢,颇多共同语言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果有一天我获得了你的爱,那么我飘零的生命就有了归宿,只有爱才能让我匆匆行进的脚步停下,让我在你的身边停留一小会儿吧,你知道忧伤正像锯子锯着我的灵魂,”诗人激情洋溢,写下一首首这样的情诗。

少女的心弦被拨动了,据说她回了一封信。“我不是那种滥用感情的女子,你若真的能够爱我,就不能给我一个尴尬的位置,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选择。你不能对两个女人都不负责任。”

当时的徐志摩,二十四岁,两个孩子的父亲,第三个孩子,正怀在妻子张幼仪的腹中。他在最初看到张幼仪照片的时候,就不屑地说了三个字“土包子”,后来张幼仪随他一起在英国生活,评价他的一个女同学说,“西装和小脚不般配。”他颇有深意地重复强调:“西装和小脚是不般配。”

冰火两重天,说的是诗人的感情。他对林徽因有多么热情似火,对张幼仪就有多么冷酷无情,接到林徽因的信,为了方便离婚,他甚至逼着妻子打胎,在妻子生产后不久,又逼迫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因此成为中国离婚第一人。

爱情令人疯魔,写诗的人就更添几分疯魔,一心追求爱、自由和美的诗人简直疯狂了。可是,现实粉碎了他的梦想,命运对他,正如同他对张幼仪一样无情和冷漠!

林徽因和父亲早诗人一年回国,一旦回到传统的现实社会,那曾经发生过的爱情故事仿佛也变得不真实。家族中人一致反对,怎么能容忍徽因插足别人的家庭?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名节受污?林徽因回到了现实。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林徽因为什么毅然舍徐而选梁?依我推理,这和她的童年际遇分不开。我看过林徽因早年的一张照片:清秀的脸庞还没退尽婴儿肥,眼神里就已经含着忧郁了。她的朋友费慰梅曾经说:“家中的亲戚把她当成一个成人,而因此骗走了她的童年。”的确,她几乎没有别人那样天真烂漫的童年。

她的母亲何雪媛,是林长民的第二任妻子。林的第一任夫人病逝,没有留下子嗣。何雪媛运气也不好,到林家八年之后,才生了林徽因,之后又生了一儿一女,都不幸夭折。到了第十年,林长民又娶了个妾,名叫程桂林,乖巧可人,还生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完全夺去林长民的欢心。

人家热热和和一家子,住在宽敞明亮的前院,林徽因母女却被安置在逼仄阴暗的后院。这也不能全怪林长民喜新厌旧,何雪媛出生在浙江嘉兴小业主家庭,打小娇生惯养,不会女红,也不识字,脾气又暴躁,还爱管闲事,全家上下没有几个人喜欢她。

父亲一直是宠爱林徽因的,可是在大家庭里长大的她,作为长女 失宠的太太诞下的女儿,对人情世故,到底有着比一般人更深刻的体验。

她终究不忍心别人因她,而像自己母亲那般被遗弃吧?在1947年病危时,她以为自己不行了,特地央人请来张幼仪母子,虽然虚弱到不能说话,依然仔仔细细打量了眼前的两个人。她这样的举动是耐人寻味的。

徐志摩疯魔了,林徽因却冷静下来,那封要求离婚的信,有没有试一试自己魅力的少女心思呢?也许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可是关键时刻,她清楚谁才是真正适合陪她一生的伴侣。

林徽因不否认自己与徐志摩有一种灵性上的和谐与共鸣,也不隐瞒自己对他的真实情感,“他变成一种Stimulant在我生命中,或恨,或怨,或Happy或Sorry,或难过,或苦痛,我也不悔的。”

在志摩飞机失事以后,她发表悼文寄托哀思,更让梁思成拣来一块飞机残骸悬挂在卧室,一直到死。她跟闺中密友费慰梅,有一个常常谈起的话题,那就是徐志摩,这个名字就是她心头的朱砂痣啊!

但是林徽因是一个拎得清的女子,就在她的悼念文字里,她依然说“他如果活着恐怕我待他仍不能改变”,“也就是我爱我现在的家在一切之上的确证”。

“天空的蔚蓝,爱上了大地的碧绿,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 哎! ”,泰戈尔为他们,由感而发。

蓝颜知己金岳霖

而金岳霖则是另外一段传奇了。

1931年,林徽因因病在北平休养。当时梁思成还在东北大学执教,徐志摩经常去探望林徽因,为了避嫌,就叫上国外留学时的好友金岳霖等人,这位很有名望的哲学家和逻辑学家,对于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同样没有免疫力。

这也难怪,别说男人,就连冰心这样的女人,虽然写下《太太的客厅》那样文章,却也承认“林徽因俏,陆小曼不俏。”这两位加上凌叔华、韩湘眉,也曾被称做文界“四大美人”。说实话,除了林徽因,其他三位只能算是才女里的美女,而林徽因,实在是美女里的美女,才女里的才女。

金岳霖到底是哲学家,他的爱比诗人来得节制。他是单身汉,在徐志摩去世时,就住在梁家的后院。当时最多的话题就是徐志摩,对于诗人共同的思念和哀悼,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时林徽因正怀着身孕,梁思成经常外出考察,老金必定对她悉心照顾,好言相劝。林徽因对他萌生了一种感情,这种感情与其说是男女相悦,还不如说,是理解的需要和精神上的渴求。

于是,当梁思成考察回来,林徽因哭丧着脸,对梁思成说,她苦恼极了,因为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大约是对丈夫彻底的信任和依赖,林徽因这次的做法并不像她本人的一贯作派。梁思成自然矛盾痛苦至极,苦思一夜,终于告诉妻子: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金岳霖,祝他们永远幸福。

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诉了金岳霖。金岳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诚得令人惊异:“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这一场风波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情,林徽因身上诗人的气质,让她渴望极端的感情,可是本性善良,加上清醒的理智,让她不可能做伤害梁思成的事情,也不可能玩弄纯洁的感情。梁思成更是坦荡君子,相信妻子和朋友,因此表现出难得的气量和风度。而金岳霖没有辜负这种信任,他发乎情止乎礼,终身未娶,他爱着林徽因,也爱着林徽因的全家,他后来几乎一直和梁家住在一起。

抗日战争期间,他们曾经一度离散,金岳霖说:“我离开梁家就像丢了魂一样。”以后他们几乎没再分开过,而后来的林徽因在病魔的蹂躏下,经常不得不卧病在床,已经不复是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金岳霖依然每天下午三点半,雷打不动,出现在林徽因的病榻前,或者端上一杯热茶,或者送去一块蛋糕,或者念上一段文字,然后带两个孩子去玩耍。

梁思成一家跟他相处融洽,临死前,他还和林徽因、梁思成的儿子梁从诫生活在一起,他们称他“金爸”,对他行尊父之礼。而他去世后,也和林徽因葬在同一处公墓,像生前一样做近邻。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君子,那个时代的爱情。这样的爱情让我相信,玛格丽特那个著名小说开端的经典桥段,在林徽因那里,成为现实。

琴瑟相谐

因对学业的选择也显示出典型的林氏风格。她虽然热爱艺术,却选择了需要艺术底蕴、同时更加实用的建筑学。她天性浪漫,后天经历却教会她,关键的选择,必须有坚强的理性做支撑。

对夫婿的选择,也同样表现出她的聪明和冷静。决定舍弃浪漫不靠谱的诗人,选择各方面都堪称优秀的梁思成。梁思成梁启超的大公子,岂是等闲之辈?他受林徽因影响,也决定学建筑学,夫妻俩不管顺境逆境,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互关爱,共同创业,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这一切都让林徽因为自己的选择欣慰。

民国时期文人中流行着一句俏皮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梁思成的说法却是:“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别说梁思成自己引以为豪,一起在美国留学的同学也说:“思成能赢得她的芳心,连我们这些同学都为之自豪,要知道她的慕求者之多犹如过江之鲫,竞争可谓激烈异常。”

林徽因知道自己的美,也懂得享受自己的美,据说,三十年代初期,在北京香山养病期间,有了闲暇,她一卷书,一炷香,一袭白色睡袍,沐浴着溶溶月色,很小资、很自恋地对梁思成感慨:看到她这个样子,“任何一个男人进来都会晕倒”。憨厚的丈夫却说:“我就没有晕倒。”这话怎么听着都像醉酒的人在说,“我没醉、我没醉。”

可是再美的女人嫁做人妇,就得过寻常日子。林徽因曾经给沈从文写信说:“我是女人,当然立刻变成纯净的糟糠。”林徽因专注于事业,不喜欢别人拿家务活干扰她,浪费有限的时间。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真做起来也漂亮得无可挑剔。

她在梁家是长嫂,在林家是长姐,常有亲戚来往,单单安排好来客的吃喝拉撒睡就不容易。据说她画过一张床铺图,共计安排了十七张床铺,每张床铺标明谁要来睡。拿专业精神做家务事,家务自然也同她的专业一样优秀。

林徽因心高气傲,不愿意和一般人多说话,认为无谓的废话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说话不等于不愿意帮助人,我注意到两件情节相似的事情:沈从文一度经济拮据,林徽因有意接济,又怕他不肯接受,就让表弟林宣向沈从文借书,还书时悄悄夹进一些票子;后来她拿自家的钱资助来北京求学的同乡林洙,也是善意地欺骗,“是营造学社的钱借给你用”。可见林徽因的善解人意不止体现在太太的客厅啊!

梁思成、林徽因的婚姻生活很有情趣,除了专注于事业。闲暇时,夫妇俩比记忆,互相考测,哪座雕塑原处何处石窟、哪行诗句出自谁的诗集,那甜美的家庭文化氛围,疑似李清照、赵明诚重返人间。

其实这一对夫妻间也不是不吵架,林徽因心直口快,好使性子。好在梁思成善于隐忍,被亲戚称做“烟囱”,但是烟囱偶尔也会堵塞。两人都好面子,如果碰到佣人在旁边,就改用英语交锋。

在他们新婚之时,梁启超曾经写信嘱托:“你们俩从前都有小孩子脾气,爱吵嘴,现在完全成人了,希望全变成大人样子,处处互相体贴,造成终身和睦安乐的基础。”这是一番慈爱之心,也是出于对儿子、儿媳秉性的了解。

钱钟书在小说《猫》里有一段情节,说女主人的丈夫在妻子男朋友们的“提醒下”,与一个姿色普通、言行拘谨的女学生乘火车出行,疑似婚外情。有人说这里影射的是梁思成。

事实上,林徽因、梁思成夫妻的确发生过一次激烈争吵,事后梁思成乘火车去上海出差。林徽因痛哭了二十四个小时,中间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而梁思成在火车上连发了两封电报和一封信,两人重归于好。

当时沈从文恰恰正高调爱慕高青子,跟张兆和闹得很不愉快,写信向他的教母林徽因诉苦、讨教。刚刚痛哭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林徽因,说起来特别有感触,“在夫妇之间为着相爱纠纷自然痛苦,不过那种痛苦也是夹着极端丰富的幸福在内的”,她认为夫妻争吵,是因为彼此在乎,“冷漠不关心的夫妇结合才是真正的悲剧。”

林徽因虽然浪漫,骨子里却是冷静而清醒的。她能够理智地面对婚姻,就如同她理性地面对爱情。

钱钟书当时与他们毗邻,是不是以他的所见和想象,将一些素材糅入小说?梁思成有没有过出轨?而林徽因内心深处对徐志摩、金岳霖究竟是什么感觉?我们很难考证,每个感兴趣的人都会有自己的解读。

在我看来,林徽因和梁思成就像齿轴和齿帽,经过旋转、磨合,很合适地咬啮在一起,相互成全为更有用的一个整体。

他们情深意笃,得益于一个第三者他们共同的事业,双方深情的目光除了相互凝视,更多时候,是在注视同一个方向。在事业上,他们有太多心血结晶,有太多的过程和回忆。说句闲话,在他们结婚二十周年家庭聚会上,林徽因招待茶点之余,用来庆祝的一个重头节目是做了一个关于宋代都城的建筑学术报告。

平面三角形最稳定是公理,感情上也存在几种三角形。有的夫妻独自,甚至各自向外去找一个角;也有的独自或者各自以事业为重,或痴迷于某项爱好;还有的夫妻会像梁、林伉俪,共同关注于某项事业或有着共同的兴趣。

第一种也许稳定一时,却存在着大动荡的隐患;第二种日子久了,非生物的第三者有被生物的第三者取代的可能,君不见本来是爱好摄影,后来连带爱上同样爱好摄影的人;最稳定的可能是第三种,即便激情转化为亲情,共同的事业和爱好却像清新的风,让夫妻间依然呼吸得到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