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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惊魂(2)

他握紧手中腊木棍,突然大喝一声猛地转身,看到五步以外有个黑乎乎像狗一样的身影停在道上,两只眼睛盯着他,发出蓝幽幽的光。张把头吃了一惊,按照山里人说法,狼出现,浑身冒汗,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条凶残狡猾的狼。这只狼看到他手中棍子,没猝然发起进攻,否则在他一回头时,就会立即扑上来咬断他的咽喉。

张把头和狼对视一阵,心想:我不能冒然出手,这可能是只狼,别引出更多的狼来。看它这样子,也不敢轻易攻击我,我必须保持镇静。于是慢慢转过身子继续赶路,但耳边却百倍留意倾听身后动静,脚下加快速度,盼着快点赶到何明家,好摆脱这条缀尾的狼。

狼很有耐心,好像算定前面这人甩不掉它,所以并不着急进攻;它要等他疲力尽心力瘁时再发起攻击。现在就这样不远不近紧紧相随,它知道保持怎样的距离会对前边行走之人造成一种巨大的神压力。

人狼共行一段路程后,远远望见前面出现灯光,张把头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偶尔侧身观察,发现那条狼仍然与自己保持五六步距离,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眼前灯光越来越亮,并且听到狗叫声,张把头胆子壮了,同时感到狼的脚步明显慢下来。张把头已经看到何明家房子,狗叫声也越来越急,张把头不由自主飞跑起来。当他推开大门跑进院子回头一看,那只狼嗖地贴着杖子外侧窜到屋后。

狗在院里疯狂吠叫起来,他高兴地叫:“大黄,过来,是我呀。”狗呜咽一声,似乎与他相熟。张把头拍拍大黄的头,擦擦脸上汗,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张把头走进外屋,看到磨盘上点着一只蜡,同时闻到一股纸灰味。里屋门开着,炕桌上也点着蜡,地下一盏小油灯像萤火虫一样燃着小火苗,一个体脸上盖着烧纸躺在木板上。张把头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刚刚稳定下来的心又吃一惊,出过汗的身体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呆愣着站在外屋,听到屋内女人嘶哑地泣诉:“夫啊,你把我撇得好苦啊……”他硬着头皮走进里屋,见刘氏蓬头垢面坐在炕头双手捂脸凄切地啼哭,叫了一声:“大妹子,这是怎的了?”

刘氏正哀哀啼哭,神情恍惚之中听见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站在地下。张把头又叫一声:“大妹子,你不认识我了?我姓张啊,这地下是谁?怎么了?”

刘氏这才认出面前的人是张把头,像见到亲人一样扑到他身上大哭起来。张把头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好由着她抱住自己哭了一阵。book.sbkk8.coM

过了一会儿,刘氏明白过来,放开张把头,想想刚才举动,显得有些腼腆。她把张把头让到炕梢隔桌坐下,对他说:“张大哥,我可盼来一个人。你看你兄弟,今天不知怎么冷丁犯了心口疼,早上犯病,到了下半晌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户,就我一人,可把我难死了!他怎这么狠心把我抛下不管了呢?”说着又哭起来。

看眼前凄惨景象,张把头心里一阵难过。想起以前来收货时,何明对他的殷勤款待,又是米酒,又是山鸡炖蘑菇,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别提有多热乎。可现在人去屋冷一片悲凉,不禁潸然泪下。他下地跪在灵前烧了几张纸,磕了三个头,对体说:“何兄弟,都怪我,要是早来一天,帮你诊断一下疾病,你也许不会死去。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想你年纪轻轻就上了路,怎不叫大哥我心疼?”擦一把眼泪,重新上炕坐着。

刘氏说:“张大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去。”张把头说:“我不饿,你别忙活了。”嘴里这样说,肚子却咕咕叫。本来他就是要来何明家吃晚饭,不料走晚了,途中遇到狼,连惊带吓,现在格外饿得慌。

刘氏看出他没吃饭,起身下地:“大哥你坐着,我们早上做的饭,下午炖的肉,都没吃几口。现成的,我去热一热,一会儿就好。”

刘氏去到外屋,不一会儿把饭菜端上来。张把头并不见外,风卷残云般把饭菜吃个干干净净。刘氏把碗筷收拾下去,回到炕上两人隔桌对坐,虽然都很疲倦,但谁也没心情睡觉。两人闷头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很久,张把头讲出一句话来。

张把头来到后,刘氏不再害怕,心里虽然难受,但情绪稳定许多。过了好长时间,张把头问道:“大妹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刘氏眼圈一红滴下眼泪,叹口气:“我也不知该怎么办,现在就像天塌下来一样,眼前漆黑,我真想跟他一块儿去。”

“那怎么行?死了的是没办法活过来了,可活着的还得活下去。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年纪轻轻,以后的路长着呢。”“可是张大哥,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怎能一人在这住下去呢?”“这里你是不能住了,以后得有新的打算。我既然赶上这事,就得帮你把丧事料理完。我走之后你也得赶紧搬走,一天不能耽搁。一个女人在深山老林里住,狼虫虎豹的可不是个事。”book.sbkk8.cOm

“那就多谢大哥了,等何明安葬以后,我先回家住着。”“你家在哪里?都有什么人?”“在宽甸,离这一百多里,爹都在,两个兄弟全成了家。”

张把头想一会儿又说:“其实你总住家也不行,将来还是得另找人家。你这么年轻,长得又好,应该能找到个不错人家。”

刘氏听他这样说,半天没言语。沉默良久,抬起头说:“张大哥,我这辈子就是寡妇命了,不想再找人家。你不知何明对我有多好,结婚十几年,从没拌过嘴,嫁给他我已心满意足。可现在谁知他,竟撒手不管我了……”说到这里,她又下地跪在灵前哭起来:“你好狠心哪,不管我了,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哪。”她哭得气断声吞几乎晕倒。

张把头把她搀起来扶上炕,解劝半天才止住哭声。

又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后来刘氏开口:“大哥,你今年怎么出来晚了呢?”张把头把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见他妻子不幸去世,刘氏对张把头产生了同情——两人命运怎会如此相像?张把头看着刘氏脸色,试探着说:“大妹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要是说出来你觉得不入耳,就当我瞎掰,我可没有别的意思。”见她认真听,接着说:“何明兄弟活着时,我每次来,你们两口子对我像亲戚一样热情,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现在兄弟突然去世,我心里非常难过,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哪!如今你我可谓同命相怜,要是不嫌弃,你就跟我一起过后半生,你看怎样?”

见他这样说,刘氏低下了头。张把头又说:“我可不是乘人之危,你要不同意,我绝不勉强。现在兄弟就躺在地下,灵魂还未走远,我当着兄弟面这样说,就是让他能听见。我是看你人好,遇到这样不幸事情处境可怜,我家正好缺少人手,才真心实意向你求婚。你要是同意,明天我就把你带走,你在这边孤身一人我不放心。我一定选个好日子,把你明媒正娶过门,不能马马虎虎凑合在一起。你要不同意,那也没什么,明天把兄弟安葬完,我把你送回家,帮人帮到底,然后我回山东。经这一折腾,我再也不上关东来了。”

刘氏听完他的话,知他诚心诚意为自己好,经过多年与他往,深知他的人品,不由动心。但不好意思立即应承。她想平日何明对自己那么好,十几年深厚感情只有自己最清楚,怎能丈夫刚死就嫁人呢?可现在事情到头上,像张把头这样好的人以后还能遇到吗?一阵思乱想,心头扑扑直跳,脸也红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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