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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一 回 幽州城大破辽兵

杨七郎单人独骑到幽州解围,力杀三门,累得盔飞甲斜、带袍松,饿得两眼冒金花。找潘仁美要吃的,潘仁美不给。这时,敌营炮响了,潘仁美说:“七将军,你力杀三门,立下奇功,记得当年秦怀玉力杀四门,名标青史,万古流芳。七将军你再抖抖神,壮壮虎胆,学古人,也来个杀四门。老夫助你三通鼓,然后,本帅到南门亲自接你进城。”说完,回头冲士兵一摆手:“来呀,给七将军擂鼓助威!”这不是存心害人吗?人都快饿趴下了,还擂鼓助威呢!城头上的战将,郎千、郎万、岑林、柴干、郑七、张盖、苗刚、石青、吴凯、刘奇、马巨、姜礼等人都生气了:潘仁美呀潘仁美,你太缺德了,这是存心要害死七郎啊!但是,只能看在眼里,恨在心上,谁也不敢说呀!

杨七郎气得哇哇暴叫:“老匹夫,等我杀退辽兵,定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来解心头之恨!”但是,说什么也没用,不开城呀!

杨七郎没办法,头重脚轻,上了战马,奔南门,刚拐过东南角,只听对面六声大炮,大辽国全队出兵。真是:明晃晃刀槍乱摆,扑啦啦旗幡飘扬。当中一杆火红缎子大旗,中间是白月光,金火焰,上绣斗大“韩”字,往旗下看:兵似兵山,将似将海,战马嘶鸣,看兵刃:长槍林立,刀吐寒光,剑生杀气,。在左右两杆日月门旗当中,有一员大将,只见他三十多岁,长个五花蓝就脸,两道朱砂眉,一对虎眼圆睁,连鬓络腮的红胡须。身高顶丈,膀大腰粗,头戴圈金八宝天王盔,二龙斗宝,黄金抹额,,肩上双搭狐狸尾,脑后飘摆雄鸡领。身穿五龙天王甲,龙鳞片片,护心镜亮如秋水,左挎弯弓有带剑,牛皮战靴,胯下战马敖头狮子雪,得胜钩挂着三股托天又。远看,象金甲天神问世,近看,象烟熏太岁临伍凡。此人是谁呀?正是大辽国扫南灭宋兵马大元帅韩昌韩延寿。在北国提起此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看外表长得粗野,可有内秀。他是中原人,他父亲是五代十国时候晋国的有名大将。不久晋国被灭,随母亲流落在北国,曾拜北国名师学艺,由于他天资聪明,勤奋好学,经过十五年工夫,已学得文武全才。大辽国开武科场,骑马射箭,较力摔跤,韩昌独占鳌头。论文韬武略,韩延寿胸藏锦绣,口似悬河。凭着两行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六国九沟十八寨、七十二路的英雄豪杰五体投地,有口皆碑。天庆梁王和肖太后见他人才出众,一商量,就把大公主许给了他。这次大驸马奉了大辽国天庆梁王之旨兵进中原,韩昌年轻力气大,又会用兵,边关将官怎抵住他呢?辽兵长驱五入,得关口易如反掌,等后来,大宋朝皇上御驾亲征,太师潘仁美挂帅,老王爷随营听令,韩昌不敢力敌,才用空城之计倒出幽州,困住大宋兵马,满以为能活捉宋王天子,做梦也没想到来了个杨七郎,把连营杀了个乱七八糟。韩昌真急了,带领所有将官亮队了。杨七郎看罢,带战马,倒吸一口凉气:这回可够戗。见韩昌摘下三股托天叉,在空中一举:“宋将真乃大胆,通名受死!”“我乃金刀令公之子杨七郎!”韩昌提马到近前一看,点点头。心想:我说的呢!闹了半天是杨家之后,怪不得有这么大本领。真是将门出虎子:“杨七郎,久闻杨家是忠良,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幽州解围,救皇上。”“为什么不给你开城呢?”“这……”“你在我的营中,象没头苍蝇乱撞,是不是元帅不给你开城?要这样杀,你还活得了吗?累也得把你累死。想必你们将帅不和,元帅不能将,皇上不大臣,保他何用?得了,投降北国吧!在我帐前听用,本帅不会亏待你。我主有将之癖,你将来可以高官得做,骏马任骑。“胡说八道!我杨家是世受皇恩的将军,岂能保你们北国?少说废话,闪条道路,万事皆休;不然,要你的命。”“杨七郎,你人单势孤,还能抵抗几时?今天本帅要领教领教你的本领。”杨七郎还没等韩昌说完,抖丈八蛇矛,扎过去了。韩昌用叉头“啪”一崩,可了不得了,七郎的兵刃差点出手,浑身被震得晃几晃,险些摔下马去。七郎连累带饿,疲力尽,哪能打仗呢?七郎整打一天了,现在天又黑了,后边点上了灯球火把。看来,番兵不获胜是不罢休了,急得七郎眼泪差点掉下来,心想:完了,我死就是死在了潘仁美之手,是潘仁美不给我开城。怎么边关众将谁也不给我送信去呢!这才是马渴想饮长江水,入到难处想弟兄。大哥、二哥怎么还不来呢?别人粗心,可六哥你怎么也不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离雄州时没告诉六哥。光想前敌解围,立功赎罪,班师还朝,居家聚,这回都完了。这时候,韩昌抡叉劈头一砸,七郎用兵刃刚想往外磕,就觉得头晕眼花,丈八蛇矛掉在地上,大头冲下摔了下来。韩昌一看,哈哈大笑,举叉奔七郎正要扎下去,忽然番营一阵大乱,象翻江倒海一样,军兵乱喊:“哥儿!兄弟呀,不得了啦!哪来这么多使槍的?太厉害了。快闪开呀,不然扎个透心凉。”还没等弄清是怎么回事,从对面奔来一骑战马,这匹马赛腾云驾雾一般,从番兵脑袋顶上飞过。马上一位白袍将军,手端金槍,眨眼工夫到了韩昌近前,说时迟、那时快,正好韩昌大又要扎七将军的时候,这个人马到近前,用大槍“当”往外一磕,大叉被磕开了。然后一抖大槍,“噗噗噗”扎了三槍。韩昌吓坏了,一扭头,“呛嘟”一声,左耳金环被穿掉了。韩昌魂都要吓飞了,带马观看:见此人身高八尺,金盔金甲素罗袍,白龙驹,蟠龙金槍,双眉倒竖,二目放光,鼻似玉柱,牙排似玉,一表人才。韩昌吓了一跳:“什么人?”“俺乃杨令公之子、余太君所生、你家六爷杨景杨延昭!”“啊,杨六郎!”韩昌早有耳闻,杨家将中,头一个数六郎杨景,此人够帅才,国家没启用。今日见面,真是名不虚非传。韩昌正端叉发愣,这时,金刀令公、大郎、二郎、五郎也都到了。韩昌见势不妙,大叉一举:“撤兵!”军兵“哗!”往回撤。六郎下马把七郎扶起来:“七弟,七弟!”连喊带叫。

这爷几个怎么来的呢?原来呼王爷到雄州搬'杨家将,老令公当时不想去,心想:潘、杨两家有仇,他当元帅,我在他手下当战将,将帅不和,无法打仗。呼王爷再相劝,令公说:“先不忙,吃完饭再说。“都吃完饭了,杨六郎发现七郎没了,一打听军兵,才听说早走了。杨令公知道坏了:七郎年幼无知,又和潘家有仇,孩子去有危险。杨四郎叫父亲火速发兵,老令公带二千人即刻率领众人起身。

这两千人徒步走道和七郎怎么比?太慢了。杨令公马上加鞭,紧急追赶,也晚了。所以让杨六郎催马先行,头一赶到两军阵前,抢挑韩昌左耳金环,救下七郎。杨令公带儿子们尾追而来,马踏番营。只杀得天昏地暗,星斗无光,横遍野,血流成河。番兵望影而逃,扔下锣鼓帐篷,刀槍器械,一下子退出三十多里远。杨令公把几个儿子聚在一块,问七郎怎么了?七郎哭了:“都是潘仁美老贼不给我开城,让我力杀四门。爹呀,差点把你儿子累死!”令公心里难过:“儿呀,别哭,进城找潘仁美评理去!”爷几个还没等进城,只见城门大开,城里鼓乐喧天。爷几个一愣:这是干什么?不多时,只见里面冲出一匹战马,后边跟着无数战将,当中这匹马过了吊桥,马上的将官急忙下来抱拳说道:“老令公辛苦了!各位少令公真乃英雄也。”杨七郎一看,正是潘仁美,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七郎在马上一探身,抓住潘仁美。两膀较力,把他提拉起来了:“潘仁美呀,老贼!你可把我害苦了,差点死在城外。今天非摔死你不可!”潘仁美吓得脸色全变了,“七将军,松手,松手,老夫有话要说。”杨令公强压怒火高喊:“七郎,奴才,快给我住手!”“爹呀!他太不是东西了。”“有话见了万岁去说,不许无理。”“爹爹——”气得七郎又昏过去了。潘仁美假仁假义:“快把七将军抬走,找郎中调治,老令公千岁,幽州解围救圣驾,有功呀有功。“令公没理他。大郎、二郎等几个哥哥赶紧把七郎唤醒过来,六郎扶着七郎上了马,刚进城,八王千岁乘逍遥马来了。

八王怎么才来?开始,杨七郎闯营,他不知道。因为天天金鼓响,夜夜号角鸣,习以为常了,没注意。可是金鼓号角响了一整天,转着圈响,西边响了北边响,北边响了东边又响,八王这才觉出不寻常来,赶紧派人打听。潘仁美回禀说,辽兵正在攻城,宋将奋力抵抗,请转奏天子不必担惊。后来,八王还不放心,派太监陈琳去打听,正好遇到潘仁美的书童程虎。那程虎见潘仁美要害杨七郎,抱打不平,想给皇上送信,又不敢去,正好遇到陈琳,把七郎闯营、潘仁美不让进城事一说,陈琳赶紧回去把事情回禀给八王,八王又转奏给皇上赵光义。两人都着急了,怎么办?八王说:“我去南门看看是怎么回事。您奔帅帐先等潘仁美,真要是潘家官报私仇,您要给杨家作主。皇上说:“那是自然。”

就这样,八王先来了。一看潘仁美也出城迎接,再看杨令公父子怒气不息,忙说:“哎呀!杨卿,想死我了,孤王迎接迟了。”老令公领儿子下马施礼。“为臣有何德能,敢劳千岁大驾金身!”“令公冒生死之险,前敌解围,圣上感恩非浅,万岁在帅帐等你们呢!”令公昕完心里难过:刚才差点搭上七郎儿命呀!等到了帅帐,赵光义在里边坐着,老令公过来行君巨大礼,刚要说话,下边有人喊:“万岁呀,我冤枉啊!”皇上一看,是七郎。七郎刚才吃了两块点心,神好。了,是六郎给他出的主意,叫他喊冤。赵光义见七郎浑身是血,看不出脸面的本色了,问:“七将军,有何冤枉?”“万岁,我为救您,芦沟桥槍挑梁兴州,槍扎肖天佑。到城下叫城。潘仁美不给开,叫我力杀四门,想把我累死在马上。不是。爹、我哥来,我早死了。万岁给我作主!”赵光义听完这话,问道:“潘仁美,七将军讲的是实?”“不错,我是没开门,叫杨七郎力杀四门,我不是害他,是成全杨七郎成名。”皇上一愣:“成什么名?”“老臣是用激将法,可打胜仗。不这么办,七将军能力杀四门、青史标名、万古留芳?不这么办,杨六郎一到,就能吓走韩昌?不这么办。大辽兵马能撤退?我要害七郎,当年杨家被杀,我能替他。情吗?”“哼,胡说!明明是鼓弄唇舌,欺骗寡人,官报私仇,陷害七郎,罪不容赦。来人,推出去杀!”“是!”来人架起'仁美,就往出推。正在这时候,忽听有人高喊:“万岁,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