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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 塔顶上有一只假猫

塔顶上有一只假猫

又一天 天气:白天有很好的太阳,夜晚有很好的月亮,可我的心情却很不好。

这个周末,我照例在家陪杜真子。

周一的早晨,当我来到翠湖公园的时候,终於知道那高高的脚手架是干什么用的了———人们在塔顶上塑了一只金猫的塑像!早晨的阳光,斜照在金猫的身上,反射出万道金光。

看来,人们终於明白了,真正吸引花鹭的是塔顶上的虎皮猫。虎皮猫狸开塔顶,人们以为塑一只金猫的塑像在塔顶上,就可以代替虎皮猫,从而把花鹭们永远地留在这座城市里。

金猫孤独的闪著金光,它的身边并没有花鹭。就连前几天停留在翠湖水面上的些花鹭,现在也无影无踪了。

“为什么都飞走了?”地包天伤心地问。

“花鹭们肯定彻底失望了。”我说,“他们知道,塔顶上有了一只金猫,虎皮猫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地包天眯缝著眼睛,望著塔顶:“这只金猫一定是照著虎皮猫的样子塑的。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花鹭们怎么救看出它不是虎皮猫了?”

唉,地包天有时就是这麼呆头呆脑的。

我问她,虎皮猫和金猫之间最根本的区别是什麼。她居然摇头说不知道。

“那些花鹭都知道,所以他们都飞走了。”我瞪了地包天一眼

“有什麼区别?你快告诉我嘛!”

“金猫的样子虽然跟虎皮猫的样子很像,但是金猫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对那些有生命、有灵魂的花鹭来说,金猫是没有吸引力的。”

“笑猫老弟,我同意你的观点。”

我回头一看,是老老鼠。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笑猫老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唉,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啊!”

老老鼠总喜欢假装深沉,说话总是半文半白的,让地包天听不明白。

“几多欢喜,几多愁。什么意思呀?”

“就是有的猫高兴,有的猫不高兴。”老老鼠耐心地给地包天解释,“比如那些‘著名的资格猫’就很高兴,再比如笑猫就不高兴……”

“那些猫为什麼要高兴?”

“因为……啊,不说了,他们来了。”

雪里拖枪和酷猫带领著一群猫,像我们冲过来了。老老鼠立即装出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样子。

“老不死的,快去把你的子子孙孙都从洞里叫出来!”酷猫恶狠狠地对老老鼠说。

这些著名的资格猫跟老老鼠斗过无数个回合,老老鼠依旧安然无恙,所以他们叫老老鼠“老不死的”。

“是***,还是开会?”

老老鼠知道,这些“著名的资格猫”又要利用老鼠了。

雪里拖枪说:“先开会,后***”。

老老鼠滴溜溜地转著眼珠子:“又开会,又***,饿著肚子可不行。”

酷猫勃然大怒:“老不死的,你总是忘记自己的身分,跟我们猫讨价还价?”

“算啦,算啦。大好的日子,别跟老鼠一般见识。”靓猫总是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老不死的,快去打你的子子孙孙都叫来。每只老鼠可以领到一块巧克力、两颗朱古力蛋。快去!”

老老鼠的处世哲学永远是这麼现实:只要能得到好处,就什麼都愿意干。但她还算有一点点良心,临走时,他在我耳边说:“笑猫老弟,别太伤心,一有虎皮猫的消息,我就马上向你报告!”

老老鼠摇晃著他肥胖的身躯,吹著口哨,乐呵呵地去呼孙唤子了。

这时乌云盖雪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著我。她十分不满地问我:“笑猫,平时你总是嘻皮笑脸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丧著脸干什麼?”这些“著名的资格猫”总是看我不顺眼。

我被他们控糊涂了:“为什麼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看见那塔顶的吗?那上面有一座金猫,这只金猫是我们所有猫的象徵!”雪里拖抢指著塔顶骄傲地说。

地包天心直口快:“是金猫是假猫,虎皮猫才是真猫。”

“假猫才能代表我们所有的猫,那只真猫只能代表她自己。”乌云盖雪恶狠狠地说,“哼,我们上不去,别的猫也休想上去!就算有谁上去了,我们也要把她灭掉!那个塔顶,只能属於假猫。”

我说:“我不承认那只假猫能代表我。”

“你根本不是猫。我宣布———”雪里拖枪提高声音,“从今以后,我们开除笑猫的猫籍!”

我不是猫,那我是什么?

我不屑与跟这些无聊的猫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作为同类,他们让我感羞耻。

晚上,有水一样的月光,从窗外流进来。

我蹲在窗台上。月光正望著我,彷佛知道我的心事。也许这时候,虎皮猫也正在月光下,幸福地发呆。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夜色,我却不知道虎皮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