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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真情流露

杰夫·尼克斯 是摇R牧场的牛场老板,现在正骑着马,一路往克林特驯马的马棚骑去。春季的活干完了,杰夫想着是时候一个人骑马出来溜达溜达了,顺便去看看牧场的各个棚区。所以他把马车队的活丢给了代班,骑上最好的马,一路往摇R牧场所属的范围骑来。

天气很热,呼出的气很快就蒸发掉,没在空气中留下一丝痕迹,老场主骑在马上,不时地抬起帽子,似乎想换换里面的空气。他骑着的马全身棕色,个头很大,慢步在路上跑着。杰夫引着它往下面马棚的大门骑去,一路上经过于河谷和洼地的时候,他都会下去瞧上一瞧,然后再上马。他骑马溜达的时候也还 不时留心跟工作有关的事,这是他身为牧场主的习惯,说是为了牧场也好,为了他自己也好,总之,除了是远在天边的事情,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现在他骑在马上,习惯性地留意着周围,突然他注意到他右手边远远地扬起一道细细的尘土,他一眼就肯定那是拖着步子移动带起的尘土。

他停下马,想看得更清楚些。很快他就看到尘土下是一匹马的身影,身上驮着一个什么东西,正拖着步子慢慢地走。

杰夫在原野上见过很多发生在人和马身上的事,看到这种情形,首先要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且得马上探明情况。于是他策马快跑起来,一路淌过洼地,翻过起伏的山丘,很快离出事的地点就只隔一座小山脊了。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最好放慢速度,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说。要是马翻倒,骑在马上的人让缰绳给绊住,而那匹马又野性难驯的话,这时他要快步跑过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可能还 会让那匹马受惊而狂奔起来。

所以他下了马,往前走了几步,透过又高又密的青草往外看,只一眼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下面五十码的地方有一匹灰褐色的马,根据马笼头套着的样子来看应该是才驯服了一半的野马,但那匹马现在做的事连大多数已被完全驯服的性子温和的马儿也做不到:它背上驮着一个人,应该是一半驮着一半拖着,而且靠反了方向。

杰夫认出那个人正是他的“驯马专家”克林特,马上就想冲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施加援手。但他克制住了。他不确定那匹马看到他会不会受惊跑开,他也不确定克林特那样吊在马背上,手有没有紧抓住鞍角。

他能看到马背上的那个人还 活着,但未必清醒,因为像那样反方向吊在一匹半野半驯服的马儿身上,实在是不大理智。杰夫继续观察着,很是纳闷。那匹马正径直朝克林特的马棚走去,它看起来并不是拖着,更像是扶着背上的人往前走,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伤害到那个人。那匹马观察着那个人的每个动作,那个人一有点跟不上,或脚步有点迟缓,它就会停下来或放慢速度,直到那个人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杰夫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张大了嘴。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那匹马走到一块大岩石跟前,停了下来,而那个人正试图借助岩石翻到马鞍上去。

杰夫心想:“我见过的、打过交道的马少说也有上千匹,但我从来没想到还 会有这么聪明的马。”

克林特奋力翻上马背的时候,老场主在一旁观察了近半个小时。他看到那匹马耐心地站在那儿,尽可能地帮它的主人爬到它的背上。最后,克林特终于坐到了马鞍上。缰绳松松地挂着,不管是跳起来,狂奔出去,还 是任何其他的事情,那匹马都可以去做,因为根本没什么东西束缚着它。但它只是迈着步,脚步又轻又慢,耳朵往前竖着,像人一样小心地驮着它的主人往马棚走去。

杰夫骑上马,远远地跟在后面,忍不住自言自语:“老天,真是不敢相信,它居然还 让克林特从那一边跨到它背上。我骑着的这匹老马,虽然性子温和,可它也绝不会让我这么做的。不过,我最好不要这么早下定论。刚才看到的一切让我开始相信马的脑子也会转出一些让人惊讶的念头,只有时机到了才表现出来。”

几个小时后,马棚到了,杰夫骑马上前,环顾那些围栏的四周,寻找着克林特和那匹灰褐色野马的踪迹。他们果然在那——克林特还 坐在马鞍上,看上去昏了过去,而那匹骟马正站在围栏的门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杰夫策马朝他们骑去,但他很快就不得不停下来。那匹骟马看到了他,然后不安地动了起来,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不然它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了。杰夫不得不远远挪开,沿着原路退回去,直到消失在那匹马儿的视线之外。他四处绕着圈,最后从另一边绕到了围栏边上,同那匹半驯服的野马以及它昏迷的主人隔开几个围栏和一个长长的棚屋。

杰夫把他的马牵到看不到的地方,然后猫着腰走到棚屋边上,透过墙上的小洞往那匹灰褐色骟马刚才在的地方看过去。那匹马还 在原地,克林特也还 在马鞍上。接下来怎么办让杰夫犯了难。他不想让那匹马受惊跑开,把骑在它背上的已经受了伤的克林特摔下来,但同时,他又不能让克林特就这样一直待在马背上。

最后他只能冒上一把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行事了。他绕过棚屋的一角,迈着轻轻的步子,慢慢出现在了那匹骟马的面前。他看到马的眼里冒着怒火,于是跟它交谈。这似乎有点用,因为那马站着没动。它站着没动是没错,但杰夫有点犹豫是不是要继续靠近——他注意到那匹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那分明仍是在警告他不要再靠近。虽然杰夫对那匹马的举动又气恼又不放心,但它所表现出来的对它背上那个人的关心又让他忍不住赞赏不已——那个人仍然坐在马鞍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头倒在它弓着的脖子上。

从克林特给斯 摩奇第一次套上马鞍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克林特和斯 摩奇一直对抗不断,有时候还 很激烈。不过这些对抗最后胜利的都是克林特——每次他的动作都很轻很慢,但他赢了。慢慢地,斯 摩奇开始信任并喜欢克林特。它会四下找寻他的踪迹,傍晚时分看到他向它走过来,它会高兴地嘶叫起来,走到绳子的尽头迎接他。

不管它做什么,克林特都待它很好,这一点赢得了它的心。于是,每次克林特过来给它套上马鞍,带它出去玩绳子套牛的小游戏,它都会很高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微笑。

就这样,斯 摩奇喜欢上了那个弓着腿的骑马人。你如果知道这些,就不会为斯 摩奇对陌生人表现出的敌意而感到奇怪了。长这么大,除了克林特,斯 摩奇还 没见过其他人。它认识克林特,但它不认识其他人,它对陌生人的感觉就跟它第一次从自由的原野上被赶进围栏时对人类的感觉一样。除了克林特,其他人都还 是它的敌人,所以在它感到它的搭档最需要它的时候,那个陌生人要再敢靠近,它一定会把那个人踢个半死。他是它的敌人,所以它认为他肯定也是克林特的敌人。

杰夫站着想了好一会儿,试图去体会那匹马所表现出来的感情。他不可能去伤害或杀死这样一匹马来接近克林特。正当他决定去拿绳子套住马头,并把它拖到围栏里时,他看到克林特动了一动,好像醒了。

“醒醒,克林特!”杰夫大叫了一声,“快下马!”

克林特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抬了抬头,慢慢地明白了自己处境。他试图在马鞍上撑起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在杰夫的指导下抬起一条腿跨过了马鞍,接着整个身子滑到了地上。斯 摩奇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紧紧盯着杰夫,像是在警告他不要上前——杰夫当然没敢动。

杰夫继续他的指导:“紧紧抓住马鞍,把马牵到围栏里,我来把门关上。”

一切完成得很及时,门关上的时候,克林特的手软了下来,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幸运的是,杰夫的手穿过围栏杆可以够到他。不过到了这会儿,他还 是得好好想想办法,如何在不惹恼斯 摩奇的情况下把克林特从围栏杆的底下弄出来。

最后,杰夫终于成功了。他把克林特抱起来,朝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看,虽然关着斯 摩奇的围栏又高又结实,他还 是有点担心那个围栏是不是可以把它关住。

太阳沉下去,天暗了下来,这时克林特才清醒过来,能够开口说话了。杰夫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的,煮了些肉干,盛了一大碗汤,端到克林特的鼻子下面,让他闻上一闻。

克林特看了一眼四周,问:“斯 摩奇在哪?”

“如果你说的是你刚才骑着的那匹灰褐色的老想跟人打架的讨厌鬼的话,它在围栏里,正担心我把你吃了呢。”

克林特这会还 不太明白杰夫的意思,于是接着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把它的马鞍卸下来,然后把它拴到木桩上,那样它可以吃点东西。它很温和,会配合你的。”

杰夫哼了哼鼻子,大笑起来:“温和?就算你把整个牧场送给我,我也不想跟它打交道。那匹马看到我的时候,大概也只想把我的脑袋从围栏里挤出来。”

斯 摩奇在围栏里转来转去,一点都没留意到马鞍还 套在身上,它对草也毫无兴趣。它非常恼怒,也非常焦虑。任何一种会思考的动物,如果搭档病了或者要死了,肯定都会感觉很不一样——斯 摩奇就像人一样清楚地知道它的搭档出了事,而这时候竟然有个陌生人出现在它面前,把它的搭档带走了。这让它越发不安。

第二天天气很不错,太阳升得高高的,杰夫帮助克林特下了地,然后半搀半扶着他朝关着斯 摩奇的围栏走去。克林特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围栏,斯 摩奇嘶叫着迎了上来——它的耳朵全往前竖着,眼里神采奕奕,专注地看着他,似乎有问题要问。然后它看到了杰夫,它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眼里冒出怒火,耳朵缩到了后面的脖子。

“好了,你要害我挨骂了。”克林特注意到了斯 摩奇的动作,开口说道。他回过头去看杰夫,咧嘴笑了起来。杰夫可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他知道自己最好走开一会儿。克林特把马鞍卸了下来,牵着斯 摩奇去好好吃了点草,喝了点水,做这一切花了很长时间。最后他仍然在杰夫的帮助下回到了房子里。

克林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了,那是件他已经盘算了很久的事。“杰夫,你知道的,”他说,“我不想再当驯马师了,是时候结束了,尤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夫问他。

“全都是因为一头愚蠢的母牛。”克林特开始讲述他受伤的原委,“它看到我骑着马追它,想逃开。它很机灵,跑得也很快,于是我就让斯 摩奇把它逼得几次掉过头来,我想这对斯 摩奇来说应该很好玩。我把绳子甩了出去,但没套准,大概就扔到了它面前的什么地方,结果它一脚踩了上去。我把绳子往回拽,可能是我拽得太猛了,那头牛突然整个栽倒在地。以斯 摩奇的速度,它根本不可能刹得住,一头撞了在那头牛的身上了。

“那头母牛很快就爬了起来,很不凑巧,它刚好碰到了斯 摩奇的前蹄。斯 摩奇带着我腾到了空中,我们翻了好几个跟斗才落到了另一边的地上。

“接下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直到现在。我只感到我背上重重的,就是这些。可能是我们摔倒的时候我被斯 摩奇压在了下面,但我想应该是那头蠢牛踩到了我背上,让我失去了意识。

“我几天后应该就会好了,但这个伤痛会一直跟着我。几年前我在三C牧场工作,在驯一匹顽劣不堪的黑马时我也曾受过伤。我不想再受这样的罪,所以我想我最好不再骑野性的烈马了。除了这两次受伤的地方,我身上其他部位似乎也都折腾够了。如果你能让我到马车队去干活的话,我会非常乐意有人接手我现在的活。”

克林特停了一会儿,很快接着说了下去:“但是我有个请求,杰夫。如果你允许我继续留在牧场,我希望你能同意让斯 摩奇和我在一起,只要我在牧场一天,它就在我身边一天。”

克林特说完,一脸焦急地等着杰夫的回答。但是杰夫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而是问了克林特几个问题。

“克林特,你驯那匹马有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可能还 要多一点。”克林特有点纳闷杰夫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大约一个月前,是不是有几个人过来要把你驯的野马都带走?”

“是的。”

“那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让他们把斯 摩奇一块带走呢?它那时应该已经跟那些人带走的其他野马一样听话了,是不是?”

听到这儿,克林特瞟了一眼他所住的再简陋不过的屋子,然后咧开嘴笑了笑,说道:“那个,杰夫,我想你知道为什么。”

杰夫当然知道为什么,而且知道得非常清楚。那些人来带走那些驯了一半的野马的时候,克林特把斯 摩奇藏了起来。杰夫也笑了,把手搭到克林特的肩膀上,好像在说他理解。

“只要我还 在牧场,”杰夫说,“我都会非常欢迎你加入马车队,成为我的手下。克林特,我还 是会给你最高的工资,以及我这里最好的马。至于斯 摩奇,咳,我肯定也会喜欢那匹马的。”

克林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差点没把他呛住。“是的!我也想要它,这是毫无疑问的,”杰夫继续说,“但是,我想过以后,觉得那匹马应该属于你,而不属于牧场,也不属于我。它是一匹只能属于一个人的马,你就是那个人,克林特,即使有一天那匹马也喜欢上我——我知道这不可能发生,我也不会想把它从你身边夺走——因为我看到了你们之间的一切。”

克林特以为自己几天后就会好起来,他说这些话时并没充分意识到自己的伤情有多严重。一个星期过去了,他的上半身还 是没什么劲,他感觉自己的背跟断了似的,根本没力气坐直,甚至都没办法去拿马刺。

一天,马棚来了一位新的驯马师,接替了克林特剩下的活。从那天开始,克林特会每天吊在围栏上,跟那位新来的驯马师交谈,看着他骑马。不在围栏边上的时候,克林特就坐在拴着斯 摩奇的大柳树下。

杰夫走后,克林特开始用一种崭新的眼光来看斯 摩奇。杰夫的到来把那匹小马内心的情感激发了出来,克林特做梦都没想过马的身上会有这种情感。对于自己居然能够让斯 摩奇产生这样的情感,他又惊又喜,打心底里感到自豪。那匹马也终于属于他了——他不用再担心会失去它,一切都很好。

一个月过去了,赶牛的马车开始成队出来,忙起了秋天的活,而那些带着刚断奶的小牛犊的母牛们,则到处寻找藏身的洞穴。杰夫·尼克斯 的马车队共有二十二名牛仔,克林特也在其中。此时他正骑在斯 摩奇的背上,因为刚听了另一个牛仔讲的笑话,笑得嘴都合不上。

他休养了很长时间,身体恢复后就又能骑马了。不过骑的不是野马,而是已经驯服的马匹。

斯 摩奇也跟着休息了一个月,直到那天早上克林特给它套上了马鞍,骑着它出门。虽然斯 摩奇看克林特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但笼头上的缰绳又让它感觉自己受到了束缚。它只能听从克林特的指挥,抬着头乖乖走路。

几天后他们到了牧场,斯 摩奇头一次看到了繁忙的牧牛场的中心驻地是个什么样:牛仔到处都是,多得它都看不过来;大大的围栏里关的全是马,大大的棚子底下也都是马,而且更多;还 有无数的马车和帐篷。当那个长得圆滚滚的厨师从一边的圆木房子里冲出来,蹦跳着要跟克林特握手时,斯 摩奇喷了个响鼻,往后退开了。

“哎呀,克林特,”那个男人说话了,“我听说你不再骑野马了——那你现在骑着的怪吓人的马又算哪门子马啊?”

“某种马。”克林特回答道,咧开嘴笑了。

马鞍卸下来后,克林特把斯 摩奇和其他坐骑马关在了一起,这让斯 摩奇觉得轻松不少。它打了个滚,抖了抖身子,然后开始走上前去跟别的马儿打招呼。没有几匹马希望跟它交朋友,但它一点也不在意,忙着从这个围栏走到那个围栏,把所有的围栏都匆匆看了一遍。最后,它碰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骟马,看上去有点面熟,而那匹骟马肯定也觉得斯 摩奇很面熟,因为它们立刻就对彼此产生了兴趣,朝对方迎了上去。

它们低下脖子,碰了碰鼻孔,进行了初步的交流。才几分钟后,它们就像两兄弟一样互蹭脖子——而它们的确就是两兄弟。那匹枣红色马就是那匹长大了的小马驹,三年多以前的一天它妈妈带到马群里来的那头小马驹,斯 摩奇的弟弟。

它背上也有套马鞍的痕迹。大概几星期前,有个牛仔把它赶进了围栏,在用套绳逮它的时候,一边还 大叫着说:“这头枣红色小马可以成为一匹牧牛马!”

杰夫对这句话表示同意,这促成了兄弟俩的重遇。

在斯 摩奇和它的弟弟互相蹭来蹭去的时候,克林特打开围栏最外面的大门,走了进来。他旁边站着杰夫·尼克斯 ,他是过来给克林特挑马的。斯 摩奇观察了他们两人好一会儿,尤其是杰夫,但很快它就又去蹭它弟弟的肩膀了。它肯定是想,克林特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复原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总之,它感觉不到克林特还 需要保护。

那天晚上克林特来看斯 摩奇,它注意到有很多牛仔在隔壁围栏盯着它。它越过克林特的肩膀看着他们,鼻子长长地喷了口气,就像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我很高兴克林特没有把所有的野马都驯得跟这匹马一样。”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斯 摩奇眼里的敌意,说道。

“可不是!”另外一个接了口,“他肯定把它驯成专属于一个人的马了。”

那天晚上,斯 摩奇和其他马儿一块被带到了大草地上。它和它弟弟一出围栏就结成了对,一起吃草,直到第二天拂晓,一个牛仔把它们全都赶回了围栏,准备新的一天的活儿。

它们那天很早就开工了。太阳升起来时,所有的牛仔都已经跨上了他们的马,一辆管炊事的马车,一辆装睡具的马车,还 有一辆装木头的马车,三辆马车都连在了一起,只等杰夫下命令。杰夫挥了一下手,于是整个车队出了大门,离开了牧场。三辆马车一字排开,后面跟着两百匹坐骑马组成的备用马队,在队伍的两边是二十二名牛仔,骑着马儿慢慢地跑着。

秋季围捕就这样开始了。